一九九九年三月 春天 微濕的早春
時間的沙漏開始落下第一粒晶瑩的白沙
沙粒落下 撞擊到玻璃的底部 彈起 翻轉 再落下 一次比一次低
終於靜止 然後靜靜的等待第二粒沙粒的到來
一粒接著一粒 慢慢的匯集 形成錐形
男孩與女孩的故事也從此展開
那是一個男孩與女孩的共同朋友請吃的晚宴
晚宴的目的就是要讓男孩與女孩相遇
因為當時的男孩與女孩都處於情感的退潮期
餐會上沒有燭光 沒有華麗的佈景 只有殷勤的老媽媽端出一盤又一盤美味的家常菜
期間還穿插著友人家族中小孩好奇的眼光 看著兩位陌生的訪客
席上男孩刻意的找話題 試圖營造輕愉的氣氛
而女孩大部份的時間是默默的看著男孩
偶爾只是禮貌性的回話 並沒有在情緒上做太多的表示
牆上的時鐘並未替男孩多爭取一點時間 還是依尋自己的速度行進
就這樣男孩與女孩草草的結束這第一次的聚會
男孩送女孩下樓
兩人站在樓梯口 男孩說我送妳一程 女孩回答我有開車來
男孩搞不懂這是拒絕還是女孩純真的表達
兩個尷澀的微笑和僵硬的揮別劃下結束的句號
隔沒幾天 男孩拖著行李出發到紐約自助旅行
這也是男孩到目前為止的最後一次自助旅行
男孩血液裏還是流著喜好漂泊的因子 自我放逐也是男孩為自己的情緒找的出口
因為男孩不善於將自己深沉的聲音隱藏
藉由旅行 男孩沉澱 平復 再出發
也藉由在自己所不熟悉的廣大空間 才能避免不被人群所推擠 保有絲微的喘息
這是他人無法碰觸的角落
一個月後
男孩回來 試圖再次與女孩聯繫並探詢見面的可能
電話那頭同意了 不過要一個月以後
因為女孩用工作來填滿時間 用工作來證明自己
男孩笑了笑沒說什麼 也就接受了
他們就這樣聊著
直到男孩手機的電池發燙才驚覺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
第二天晚上十點多
男孩的手機響起 是女孩打的電話 要男孩幫忙物色新房子
不過男孩無法跟她多談 因為男孩的車窗被打破 手提包被拿走 一些重要的證件也不翼而飛
此刻的男孩正在警局作筆錄 只好另約時間
隔一天傍晚
男孩的手機再度響起 女孩與同學聚完餐 準備去咖啡廳閒聊 約男孩一同前往
男孩明知是鴻門宴 不過還是前往赴約
那是女孩在高中時期的摯友
雖然空氣中瀰漫著濃郁的咖啡香 不過難掩男孩心中的焦慮 口中的口香糖不停的咀嚼
這個舉動也讓女孩的朋友嫌惡 她們無法接受這略帶輕浮的舉止
女孩接受的是一個社會價值觀認定上最完整的教育
一流學府 良好的家學淵源 一份人人稱羨的工作 美麗的外貌
幾乎是集所有優點於一身 無疑是眾人所追求的目標
她的女友怎可能將這樣的人託付給男孩
因為男孩沒有很高的學歷 沒有顯赫的頭銜 沒有讓女孩覺得穩定的工作
這也是女孩在與男孩交往初期最在意的所在
桌上燭影搖晃 男孩的心也跟著擺盪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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